又被弄暈的言仲穎,莫約在一個時辰後才悠悠轉醒。
映入眼簾的是粉紅色的床帷,娘兒們的顏色充足的顯示他所在的地方絕非他的居所。他的額際微疼,喉頭的乾澀令他想起身倒杯茶來潤潤喉,這才發現他渾身動彈不得,而且,他的上衣也不翼而飛──
就在他想呼救的當下,靜月推門走進來,身後跟著捧著一只竹籠的夏葵。
「你醒啦?」
妖女!言仲穎冷哼一聲。
靜月的嘴角露出古怪的微笑,揚著眉走到床畔。
夏葵將竹籠放下後便轉身離去,順手還帶上門。
「怎麼啦,我未來的夫婿?」她的屁股落坐在床畔,用無邪的笑臉凝望住他。
不想看見她不可一世的表情,言仲穎乾脆閉上眼睛,來個眼不見為淨。
「不想和我說話?沒關係,我只想讓你見見一個人。」
人?
言仲穎讓她挑出了興趣,偷偷用斜眼覷著她的舉動。
靜月拿起適才夏葵捧著的竹籠,打開,一條通體翠綠的青蛇吐著紅紅的蛇信,順著她的手蜿蜒而上。
「小青被你砍成十四節後,我又同皇阿瑪討了這只『小綠』,牠是從苗疆來的,不過和小青一樣很聽話。」她拎著蛇往他的方向湊去。「來,『小綠』,和我未來的夫婿打個招呼,以後咱們都是一家人了。」
「誰要跟妳這個瘋子當一家人?!」見蛇愈往他的方向靠近,言仲穎的臉色也愈加鐵青,最後實在是忍不住了,終於一口爆發了出來。
「小綠」似乎知道他在罵自己的主人,張開嘴露出森冷的利牙就要往他的鼻子咬下去。
「『小綠』不可以喔!」靜月拍拍「小綠」的頭,「小綠」還真的乖乖的停了下來。「相公會那麼生氣,是因為他和妳還不熟稔,妳還不快去和相公相親相愛一下──」
「不要!」言仲穎倒吸了一口冷氣。
「不要?這怎麼行呢?就算你和『小綠』熟了,不代表她就會接纳你呀!所以你還是和『小綠』來的肌膚之親吧!」
不顧言仲穎已鐵青得發黑的臉,靜月將「小綠」放在他裸露的胸膛上,冰涼的觸感加上心裡的害怕,開始令他泛起一陣又一陣的雞皮疙瘩。
「嘶……嘶……」
「小綠」從他的左邊爬到右邊,再從他的右邊爬到左邊,在他身上玩得不亦樂乎。
「喔,對了,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,」靜月玩弄著自己的手指甲。「我在你身上塗了一種藥酒,那藥酒會讓你的感覺放大十倍甚至百倍,也就是說──原本溫的會變得炙熱,涼的會變得冰得刺骨──」
「妳這個小妖女!還不快把妳家的蛇給我拿開!」
「你,在命令我?」
糟!他忘了那個小妖女是吃軟不吃硬!
「不~怎麼會呢?是妳聽錯了!絕對是妳聽錯了!」
「來不及了!『小綠』,鑽進去!」
鑽?
「鑽進哪?」
「你的褲襠裡。」
「什麼?!不要哇!會死人的耶!言家會絕後的耶!」
「小綠」不理會他的鬼吼鬼叫,往主人為牠拉開的縫,鑽!
見事實已無法挽回,言仲穎也只能閉上眼咬緊牙關,盡其所能的忍耐不叫出聲。
只見「小綠」像條悠游的魚,在他的褲襠裡滑來滑去,而且有愈來愈往下的趨勢,驀地,言仲穎臉上的表情僵住了,一雙眼瞪得比牛眼睛還要大。
「『小綠』是公的還是母的?」
「你是公的還是母的?」靜月反問。
「……我是男的。」
「那你絕對可以放心,『小綠』沒有斷袖之癖,因為她是母的。」
母的?!那更糟吧?!
「妳家的『小綠』想讓我言家絕後!」
那一團冰冰冷冷,像是用皮革裹住自山裡運下的冰,十分奇妙又難以形容的觸感,就這麼圈住他的「小弟」,讓他的脊背產生了一陣又一陣的酥麻感,而「小弟」就忍不住要「立正站好」;可是一想到那是一條活生生還不知有沒有毒的青蛇,不曉得會不會把「它」當成小蟲給一口吞掉──他的「小弟」又忍不住敗陣下來。
「可是你看起來一點都不擔心。」
「我是擔心在心裡!」
「真是可憐呐,你好像嚇壞了。」
「可是妳一點憐憫的表情都沒有!」
「我是憐憫在心底呀!」
他差點爆出一連串粗話,不過在緊要關頭又勉強忍了下來。
「麻煩妳、拜託妳、當我求妳了!」
他要是真被喀擦掉了,言家真要是在他這一代就斷了後……百年之後他怎還有顏面去見他言家的老祖宗?
「我是可以幫你,但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。」
「不管是什麼條件我都答應妳!只要妳立刻把那條蛇弄走!」
「我要你心甘情願娶我。」
「好啦好啦!我答應妳我答應妳啦!」
聽見他的承諾,靜月點點頭,拉開他的褲頭就要探手。
「妳妳妳……妳想幹嘛?!」
「我我我……我想把『小綠』拿出來呀。」嘲弄似的,她學起他的結巴。
「妳是女的呀!」
「那又怎麼樣?」
「妳不知道什麼是『男女授受不親』嗎?」
靜月慢條斯理地縮回手。「那你的意思是說,就讓『小綠』一直待在那兒囉?」
「當然不是!」
「不是?」他前後矛盾的說法令她感覺被擺了一道,有些不悅的扳起臉。「我說你呀,是真被嚇傻了麼?怎麼說話相互矛盾、顛三倒四的?」
「把『小綠』拿出來!但是要別的男人來拿!」
「沒有別人,只有我。」
言仲穎使勁的磨著牙。
「要不要,隨你。」
「……好。」
她掏掏耳朵。「什麼?」
「好……」
將手放在耳朵旁,還往他的嘴邊湊去。「你說什麼?」
「好!我說好!好好好──」
笑嘻嘻地,靜月一拉、一伸、一抓、一抽、一放,動作快如閃電,言仲穎還沒看清楚,「小綠」就已經乖乖的在她的手上了。
終於保住命根子,他鬆了口氣,但隨即憤怒又掌控他的情緒。「妳就不怕會抓錯嗎?!」
「有什麼好怕的?抓錯再放回去不就得了?」
突然他有種感覺,她比那條蛇還要更危險!
「那現在妳可以放我走了吧?」
「走?當然不,我還沒玩夠呢!」
言仲穎抬眼望著蒼天,四周彷彿有落葉在吹。